男子追砸運鈔車被斃 現場畫面行車記錄儀暫缺失(資料圖)
廣東東莞“追砸運鈔車被擊斃”事件 再調查
男子持磚砸運鈔車被押運員開槍打死的案件,引發社會持續關注。
根據東莞市長安鎮政府發布的通報——
10月27日12時06分許,110接報警稱:一輛運鈔車被一名男子砸壞玻璃。
據了解,一運鈔車執行押運任務路經烏沙興三路路口附近時,被一名男子黃某(江西人)用石頭、水泥塊等物追砸車輛,導致車輛玻璃破損。
車內押運員多次勸阻無效后,開槍射擊導致其受傷倒地。黃某經120到場救治無效死亡。
男子追砸運鈔車被斃始末
東莞,“廣東四小虎”之首,世界工廠,打工者聚集地。
走在東莞市長安鎮烏沙環南路的街頭,隨機攔截,問任何一位路人,他往往都會告訴你,“我是個外地人。”
10月27日,廣東省東莞市長安鎮發生一起“運鈔車押運員開槍打死一砸車男子”案件。男子叫黃武林,一顆橡膠子彈,奪了他的命。
這是個習慣于“報喜不報憂”的人,是個準備在東莞闖蕩之人。
由于黃武林最后打工的餐館位于案發地西側,黃武林離開餐館后,或可能沿著烏沙環南路自西向東行走,與運鈔車發生“摩擦”后,再自東向西一路追砸。
黃武林與東莞駿安押運有限公司的運鈔車的首次接觸地是一個十字路口,此處東為振榮路,西為烏沙環南路,南為興五路,北為烏沙環東路。
追砸運鈔車被斃的男子性格 “執拗,凡事非要分出對錯”
江西省上饒市廣豐區,有3萬木雕人。黃奀清就是這樣一位木工,他在城里買了地,蓋了兩個鋪面、4層半的樓。黃奀清覺得,單憑這份家業,一家人足可在當地立足。
黃奀清有一個“懂事”的兒子,取名黃武林,“從小到大,從未伸手向我要過一分錢。”
江西省廣豐中學2006年10月建檔的學籍表中,多位老師評價黃武林:嚴守校規,團結友愛,是一個優秀的高中生。但黃武林沒能考上大學,高中一畢業,他就向父親說:“要獨立,要自己闖。”
“我準備開始創業了,在學校渾渾噩噩地過著安逸的生活,整天不知道干什么,感覺生活失去了色彩,灰白灰白的,我要改變。”2011年4月的一個夜晚,黃武林在一條微博里說。
黃奀清告訴兒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挫折也很多。
但兒子性格執拗,凡事非要分出對錯,他記得,黃武林在十七八歲的年紀,曾對他有過一次頂撞。那一次,黃武林理直氣壯地對父親說:“我沒犯錯,你沒法打我。”
追砸運鈔車被斃的男子理想 “20歲了,是男人,就該拼一拼”
“他覺得自己20歲了,是男人,就該拼一拼。”黃奀清說。黃武林從未出過遠門,但20歲生日一過,他就開始了闖蕩之路。那一年下半年,他去了南昌,21歲到23歲,他又跑到廈門。
他做的都是噴繪活。黃奀清不懂什么是噴繪,問兒子,噴繪是技術工,還是苦工?黃武林說,噴繪是技術工。“我是木工,不希望兒子和我一樣苦。”11月2日晚,在東莞市長安鎮的一家商務酒店內,眉毛天生倒豎的黃奀清佝僂著腰,竭力回憶他和兒子之間的事。后來黃奀清才知道,噴繪是在刺鼻的空氣環境中工作,并不比他的木工輕松。
2014年農歷臘月,黃武林結婚了。24歲時,妻子懷孕待產,兩口子不宜再滿世界奔忙。為謀生,黃武林在老家的銅鋅廠打了一年工。
大他五歲的堂哥黃武炎,近年一直在福州做根雕生意,今年上半年,黃武林一直跟隨堂哥。
黃武炎說,堂弟愛打籃球,喜歡“穿越火線”網絡游戲,上半年還參加了廈門馬拉松。
追砸運鈔車被斃的男子 工友:不懂交流
根雕行業的低迷已經有些年頭了,沒賺到什么錢的黃武林,最終決定離開福州。黃武炎稱,黃武林抵達東莞時間,是10月上旬。
黃武林落腳的最后一站,是“激情椒麻泡味魚餐館”。
黃武林是10月20日中午到餐館應聘的,“他一進門就問店里需不需要服務員。”領班韓明見他眉清目秀,就對他說,可以先實習一段時間。服務員的工資為2500元,另有200元全勤獎,實習期為半個月。
黃武林告訴韓明,他來自江西上饒,問他有沒有結婚,他卻閉口不答。
這天下午,黃武林和新同事吃了第一頓員工餐,他顯得很拘謹,韓明記得,大家叫他坐,“他卻遠遠站著,嘴里說不用不用。”
黃武林接下來的表現令餐館難堪,他既不懂得如何與客人語言交流,倒茶、倒水的動作亦僵硬失態,常弄得顧客驚訝莫名,“他給客人倒茶水,客人說不用加,他卻一直要給客人加。”韓明說。
追砸運鈔車被斃的男子給人印象 工友:少言寡語
黃武林被安排住在餐館旁華通汽車駕駛培訓學校的員工宿舍樓,宿舍在六樓,一共4張床,上下鋪,黃武林到這里后,剛好住滿8個人。
10月31日,一張折疊的20元的紙鈔躺在床板上。黃武林離開餐館前的那個晚上,幫室友支付過一瓶礦泉水錢,“錢是室友還他的,但他離開時沒有拿。”服務生陳軒說。
一周里,黃武林與這里的每個人,“說了不超過三句話。”他的行動也不合群,上班下班,他總要晚其他人5分鐘,“他總是孤零零一人。”
黃武林是在10月26日離職的,目前尚不清楚是他主動辭工,還是被餐館辭退的。餐館的負責人張玉華覺得,黃武林“很孤僻,內心恐懼”。黃武林的家人則認為,黃武林志向遠大,餐館這種小地方,顯然只是他的臨時落腳處。